Maple at daw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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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踏入一中的门槛。掩去离思,心存希冀,是所有结束与开始共有的怅然与斗志,亦是我现今的起伏的心绪。不由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
左右分流,高一高二向右,高三向左。日复一日必经的小路上,或跑或走或并排或离散的同学,步履明晰而坚定。或是奔赴知识的殿堂,或是归寓休憩的港湾,简单纯粹,心无旁鹜,多么明净美好的时光啊。
我总喜欢沿着路边行走。两侧植物伸展在外的叶片,轻轻拂过我的手掌,微凉,心痒,好像这样能离自然更近一点。当然只有在较悠闲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兴致,若是当上课铃扬鞭催促,我也只能拔足狂奔,无暇他顾。至于高三时,我几乎每回放学都在人群间隙灵活而迅速的穿梭,倒有另一番动的趣味。
进入教室,桌子们三两成团,同学们五六成群,谈笑,埋首,奋笔疾书,四顾张望。上课时则大多凝神谛听或注目黑板。千姿百态中相类的,是同样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庞。一中的课堂印象中一向较为自由活泼,总有一些人插科打诨里妙语连珠。而一中最具特色的小组合作学习制度,对于我这样性格内敛的人来说,常常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有时应因责任感而迫使我参与说话,有时又因他人的分担而纵容自己的懒惰。每一次欲言又止,都是对性情的磋磨。我还记得当老师按小组顺序抽学科长提问时,他们看我紧张兮兮的可怜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和最终毅然决然地代替我回答的英姿。(当然,我内心骤然放松的同时也是十分惭愧的。)我还记得我曾经利用课堂间隙即时记录组内事迹将近一学年,本子里是组员满满的黑历史,我偶尔翻阅笑声总是捂也捂不住地溢出。(其实我笑点低,远近闻名。)我还记得老师们对我的鼓励与关怀,尽管他们每次找我谈话时我都不由自主地战战兢兢,尤其是高三十分频繁但是熨帖。(连老师语,你很优秀。一边尴尬无比,一边感动奋发。)我自觉一向幸运,因为我总是遇到友善睿智的同学和负责明智的老师。
刚到一中时觉得一中很大,而且曲径通幽,有空就和同学们一起到处散步,之后却只是囿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多地方只有与扫帚、落叶共舞时方会踏足,曾经最爱的枫落鱼翔的景致也不常驻足。仔细回想,除了教学楼和状元楼外,高中三年我度过最多时光的地方竟是办公楼,当然主要活动还是学习。几百个夜晚我都在数学竞赛题的洗礼下劫后余生。不过在这里,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电梯门口的相遇,最终的距离定格为一个质数,无从相约。可以说这承载了我最具有多重象征含义的绮思。
少年的世界很小,少年的心很大。两点一线的单调往复兴许是一番(阙)波澜壮阔鞺鞳乐章的沉潜序曲。从现在开始努力吧,永远别侥幸自己之后会奋起,这样只会被光阴戏弄。
于是我就这样毕业了,一中也要搬走了。安放好怀念,收拾好行囊,秉承一脉相承的梦想与日新月异的思想,继续另一场无法回返的征途。凡是过去,皆为序章;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一中旧梦,梦寤、前尘,梦悟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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